第5章 落实上学搭子
“妈,您醒了?”孙小蓓赶紧擦去了眼泪。
“醒了。”付丽晴向女儿露出了笑容,“对不起啊,蓓蓓,让你担心妈妈了。”
“没有,没有,您别这么说……”孙小蓓赶紧摇头。
付丽晴却笑着问她:“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老年大学能学跳舞?”
孙小蓓怔住了,她诧异地看着付丽晴,许久,才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等我出院,咱们去看看。”付丽晴说着,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。
孙小蓓急忙上前把付丽晴扶起来,又将枕头垫在她的身后,让老妈靠着。
“妈,您想上老年大学了?”孙小蓓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付丽晴,问,“学跳舞?”
“是呀,我也不能老是这样,让你担心呀。”付丽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,笑着对孙小蓓道,“学跳舞不是挺好的吗,我已经好多年没跳舞了……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跳动。”
说到这儿,付丽晴觉得有点饿了,不禁又问孙小蓓:“闺女,有吃的吗?”
“有……有!我去给您打饭!”孙小蓓连连点头,正要起身去打饭,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,重新坐了下来,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。
“我让助理去帮我买。”孙小蓓一边给助理发着短信,一边问付丽晴,“妈您先喝点粥吧,吃点含膳食纤维和蛋白质高一点的,我让她打点粥和小菜过来,再给您来个花卷和鸡蛋吧……”
付丽晴点了点头,这边输液也差不多了,她就想起身去上个洗手间,孙小蓓立刻收起手机迎了上来。
“妈,我扶您去。”
付丽晴莫名其妙地看了孙小蓓一眼,道:“我上厕所你扶我干什么呀?我也不是不能走。”
“您这不是刚醒,还比较虚弱嘛。”孙小蓓说着,便扶住了付丽晴的手臂。
付丽晴去洗手间,孙小蓓就站在外面等,每隔一两分钟,就喊一声“妈”,确定付丽晴有回应,才罢休。
孙小蓓也不去上班,扶着付丽晴回病房,就往病床旁边一坐,午餐和晚餐,都是助理送过来的。
她还不出去上厕所,实在要走开,孙小蓓都会把护士喊过来陪着付丽晴,什么时候回来了,才让护士走。
即使是到了晚上,孙小蓓也不睡觉,付丽晴眯了一觉醒过来,就见孙小蓓睁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瞧,把她吓得心都一哆嗦。
“蓓蓓啊,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?”付丽晴打开灯,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没有啊!没有心事!”孙小蓓回答得倒是干脆。
但付丽晴还是觉得自己的闺女有点怪,不禁盯着她看了几秒,然后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:“怎么,你怕我干傻事呀?”
孙小蓓被看穿心思,有些不好意思。
老妈晕过去之前,自己还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振作起来,为此花了不少心思给这些“老公主”们筹备派对。
她可不相信,前一秒还把三个来劝自己开朗起来的老姐妹全都整抑郁的老妈,后一秒睁开眼睛就要去上老年大学跳舞班了?
就算是奇迹也没有这么快吧?
“妈,您要是不愿意上老年大学,我不强迫您。我就是不想您整天在家里闷闷不乐……”
“妈知道。”付丽晴握住了孙小蓓的手,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刚才你说的话,妈都听见了。妈不该这么自私,你爸走了,可是妈不能走,妈得陪着你,起码……妈活着一天,能让你吃上一口热饭……”
“放心吧,妈不干傻事,妈要好好活着,振作起来,妈还期待着看你穿上婚纱呢!”
“妈……”孙小蓓的声音,哽咽了。
付丽晴伸出手,替孙小蓓理了理头发。
这段时间孙小蓓都瘦了,头发也乱蓬蓬的,脸色也憔悴。
想来这段时间,为付丽晴操心,才把自己熬成这样。
付丽晴越想越惭愧。
“你啊,跟你爸一样,都是救死扶伤的医生,精力本该用在该用的地方。妈向你保证,绝对不干傻事,你好好休息,咱们早点办出院,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,啊。”
孙小蓓用力地点头,再点头。
她紧紧地握着老妈的手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踏实,感觉到有所依靠。
付丽晴是真的振作起来了。
她再也不整天以泪洗面,也不长吁短叹地哀叹孙济生为啥不把自己带走,而是拉着孙小蓓上街,给自己和闺女都买了新衣服,两个人还一起去烫了头发,去做美容。
孙小蓓起初还不放心,后来看老妈确实没有干傻事的迹象,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越来越好,这才放心。
“怎么样呀?田大爷乐意去老年大学吗?”
放下心来的孙小蓓,开始着手落实老妈“上学搭子”这件事了。
她不怕别的,就怕老妈现在说得好好的,到时候又反悔,或者学了几天就想放弃。
好不容易有现在的成就,孙小蓓可不想前功尽弃。
于是她便给田亮发了个信息。
已经取得了胜利的田亮立刻向孙小蓓宣布好消息:“已经答应了,下周一就去报名!”
“真的假的?你爸不是在骗你吧?”孙小蓓回复。
“怎么可能?我爸答应了就肯定不会变卦,等我们报名那天,给你拍视频。准备好请客!”
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田亮的自豪,孙小蓓满意地笑了。
“行,第一顿请你吃牛排。”
“好!”
放下手机,田亮只觉热血沸腾。
田华盛现在的情况,简直比从前好了许多。
起码,他的脸上有了笑容,每天也能出去走走了。
就是还像从前那样不修边幅,任凭田亮怎么要带他去理理发,他都不乐意去。
就连田亮给他买的衣服,他也不穿。
“这老爷子不能变卦吧?”田亮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进一步落实下报名事宜比较稳妥。
于是当天晚上,田亮就拿着老年大学的招生简章,问田华盛想要学啥学业。
田华盛把招生简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然后直接扔给了田亮。
“这么小的字儿谁能看得清?哪家给老年人看的东西印这么小的字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