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狗疯了，

我拿着棍子去制止时，沈竹雪趁机将我推到，怂恿那畜生咬在我腿上。

「打死姐姐留下的狗，你以为就能抹掉姐姐生前的痕迹上位了吗？」

「再努力你也就是个保姆！没两天我就要成年了，你抚养义务结束，别想留在殷家再勾引我姐夫，趁早给我滚！」

腿上的痛钻进骨髓，也钻进心脏。

看着亲手抚育八年长大的女孩，我眼中无波无澜，一瘸一拐回去上YAO：

「我也不喜欢这里，会离开的！」

01

我摸着墙根站起来，往房间里走，伤口火辣辣地痛。

沈竹雪看我的样子笑得阴冷：

「还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吗？如果不喜欢这里，你会处心积虑爬上我姐夫的床？」

「江梦萦我告诉你，你身上还背着我爸妈还有姐姐这三条人命，别以为抚养我几年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」

「从那晚你撅着屁股，硬要殷思文睡你的时候我就发誓，这辈子叫你生不如死！」

类似的咒骂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。

很难让人想象，这是从一个十八岁女孩嘴里说出来的污言秽语。

垫着脚，我慢慢移动到房间，沈竹雪还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。

「当年的事不怪我，该还的我都还完了！」

我声音很轻，剜出一指尖的YAO膏涂在伤口上，沈竹雪出奇地没还嘴。

可几秒钟过去，流血处变得异常火辣。

疼痛不已时，沈竹雪忽然大笑，我才发现膏体里被混匀了辣椒粉。

额头渗出薄汗，我抚上受伤的腿，轻呼。

「你做了什么？」

沈竹雪看我痛苦的样子一脸冷漠，和殷思文简直如出一辙：

「你能做出下YAO那么恬不知耻的事，说不定那场让我们全家死绝的意外就是你一手策划的！」

「亏得这么多年，我把你当亲姐姐看！真心喂狗的感觉，你怎么能懂？」

我红了眼圈，看着养了十年的女孩，嘴唇颤抖。

刚要发声，殷思文此时回来，沈竹雪一下子撞进男人怀里，眼泪瞬间留下带着哭腔：

「姐夫，你可算回来了，江梦萦欺负人！」

了解完前因后果后，殷思文心疼地皱着眉。

他大拇指抹掉女孩脸上的泪珠，对上我的视线，怒火难掩：

「多少次了，你大竹雪十岁，怎么总是和她过不去，被咬又怎样，豆豆寿命就要到了，有不正常在所难免，那么小的狗还能把你咬死？」

沈竹雨笑着把头靠近男人胸膛，努力抱紧，挡住殷思文的视线，不让他看见我的伤口。

「别生气姐夫，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最重要就好！」

沈竹雨甜蜜笑笑拉着殷思文走了，讲着学校生活的趣事。

我擦掉泪，咬牙处理了伤口，还算是决定去医院。

不想打开门，殷思文夹着烟靠在门边。

我被吓了一跳，一条腿没站稳要倒下去，殷思文长臂直接将我搂在怀里。

亲昵的距离，男人声音落在我耳边：

「整天想着怎么勾引我是吧！」

我一把推开，腿落在地上疼得厉害，撕痛一声我调整呼吸：

「是你多想了！」

「以后我不会再殷家任由你们羞辱，沈雪竹已经成年，就这两天我会离开！」

02

呵！

殷思文好看的脸偏过一侧笑出声。

「跟我耍脾气吗？」

低沉的压迫感让我心里忐忑，自从两年前中YAO上了他的床，殷思文便把我当成心机女。

我成了毁掉他为最心爱亡妻守节的罪人，自那之后，他便对***夜折磨。

白天要我打扫完整个庄园，晚上还要承受殷思文的发泄。

最严重一次是他动作粗暴让我血流不止，可还要我冒着大雨赶去花园，搬了一夜栽植。

对殷思文的恐惧是我刻在骨子里的。

只是如今男人逼视我，靠近，却出乎预料没有恼火，反而蹲下身查看我的伤势。

我连忙闪躲，和他划清界限：

「两年前那晚我也是被算计了，这是我最后一次向您解释，不出两天我就会离开，以后不会在你们面前碍眼！」

殷思文意外，他站起身微眯着眼，像是要把我看个透彻。

「倒是我来这趟多管闲事了！」

「要走就走啊！要不是为了我小姨子，你以为我还愿意再看见你？」

「自作多情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！」

殷思文嘲讽，摔门而去。

我心里释怀！

殷思文本该和沈竹雪的亲姐姐结婚生子，度过这一生。

可谁知订婚后沈家外出游玩发生意外，游船沉陷。

我作为沈家保姆的女儿被一起带去。不比那些教养的富贵小姐，我耐力好，但耗尽了体力也只救下了沈竹雪。

沈母临终托我一定照顾好沈竹雪到成年，要我回去找殷家庇护！

殷思文得到噩耗，憔悴不振，在看到我带着十岁的沈竹雪形单影只时，二话不说收留了我们。

我照顾着两人，陪伴他们度过最艰难的时光，也慢慢对殷思文心生爱慕。

我自知和他之间并无可能，可母亲野心变大，想让我做殷夫人。

在沈竹雪16那年，偷偷给我和殷思文下了YAO！

殷思文原本对我的印象很好，在殷家多年我从没逾举，可这次之后，他便对我恶言相对。

沈竹雪也是在知道这件事后，对我视若仇敌！骂我背叛了她姐姐。

两人都想报复我，觉得我披着人皮欺骗他们多年！

寂静的夜里，我苦笑出声！

我从来没有因为身份卑微而苦恼，只是想求一个体己真正关心我的母亲。

沈母在世时，我只从她那里得到过想要的母爱。

所以我一定会完成她的遗愿，看着沈竹雪长大成人！

如今，任务完成了，还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，我也该走了！

03

去医院处理完回来，天刚蒙蒙亮，我等着管家上班。

将沈竹雪和殷思文方方面的习惯都交代清楚，然后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
要带走的不多，不到一个小时我都整理好了，只是看着殷思文和沈竹雪送给我的礼物不由愣了神。

有我生日时沈竹雪亲手折的星星罐，有殷思文特意挑选的礼服和项链。

他们是真的为我庆生，不像我的母亲只会以「儿的生日，母的难日」相要挟，向我要走所有财产。

曾经的美好浮现在眼前，更显得现在悲凉。

我把所有礼物整理好，都放回原处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殷思文带着医生走到我房前。

看见我腿边的行李箱，他表情一顿！

原本还带着急切的脸转为鄙夷。

「装的还挺像，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，怎么还不走？」

殷思文声音不急不缓，毫不在意。

我看着他答：

「等沈竹雪回来，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她说」

殷思文笑笑，我不知道他那表情里是什么意思。

之后，只见他一个眼神，示意跟在身后的医生给我看伤。

我立即起身回绝：

「昨天已经处理好了，不用您再费心！」

再次拒绝殷思文，我看着他的脸由白转红。

他叫其他人都离开，将我抵在墙上。

「给你机会你不要？又想耍什么把戏？」

「还想装作无辜，然后又一不小心给我下了YAO，光着身子和我睡在一起？」

殷思文满眼愤恨，我能感受到他喷洒在我额角的呼吸。

我不躲不闪，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。

有一刹那，我突然觉得殷思文是喜欢我的！

他不只报复我「算计」他，还有对亡妻变心的背叛感也都算在我身上。

不然，他大可在第一次将我赶出门。

何必折磨我，又一次次深夜里将我拉到他床上纠缠。

我被自己想法吓到，晃了晃脑袋回神。

他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，是沈竹雪打来的，好像喝醉了。

电话那边奶声奶气：

「姐夫，你说，你是不是喜欢江梦萦？」

「你别喜欢她行不行，我会伤心的，伤心你懂吗？」

「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，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」。

从殷思文接起，我便清楚看见他褪去刚才的冷厉，对我还满是怒火的眉眼瞬间渡上柔光。

「小雪别乱想，姐夫这辈子只爱你姐一个人！也会照顾你一辈子」。

可这句安抚貌似没用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沈竹雪哭得更厉害了。

殷思文一个眼神都没给我，当即拿起车钥匙，亲自去接人。

「早点回来」被我停在嘴边，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，我嗤笑自己刚才的想法。

手机叮咚一声，是母亲的短信发来，趁着殷思文离开，我打车到约定的地址和她见最后一面。

04

「还没怀上吗？」

「你说你有什么用？女人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不能下蛋的鸡，你活着还有意思吗？」

母亲戳着我的脑袋，不争气地指责：

「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要脸面去富贵人家做保姆？还不是为了让你换个圈层，接触接触有钱人」

「多好的机会你把握不住，偏偏这肚子没个鸟用，沈竹雪已经成年了，殷思文要是一句话把你赶出来，倒时候我可怎么办！这么多年的心血白废了！」

「更何况还有个沈竹雪，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，骚里骚气的，殷思文经不住撩拨收了他们两姐妹也不是不可能」

母亲把我一侧肩膀掐的青紫，我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她，然后安抚：

「明天我要去郊外寺庙求一个生子YAO方，你等着我的好消息」

我尽量不露端倪，把她哄的高兴。

我特意瞒着她要离开。

不出意外，我还会在这条路上「车祸身亡」。

沈竹雪和殷思文自然不会在我身上花心思，可一旦拿不到钱的母亲一定会不惜一切找到我！

我累了，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，想摆脱吸血鬼母亲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！

返回殷家时，沈竹雪已经被带回来，我走到她的卧室前，里面呻吟声不断。

好久之后安静下来，我敲响房门。

沈竹雪满脸潮红看着我，身上正裹着殷思文的外套，里面是真空着的白嫩肌肤。

「我要走了，有几句话想对你说！」

沈竹雪白了我一眼，毫不在意我要说什么，我继续道：

「殷思文大你十岁，把你当成亲妹妹，或许你们并不合适」

05

沈竹雪像被戳破秘密，脸上红的更厉害，却也承认了：

「你们都能搞在一起，我为什么不能，论身份、学历、年纪，我都比你强得多！」

「怎么现在才跟我摊牌，看殷哥哥对我好，你等不及了对吧！」

我叹了口气：

「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，那大可不必,今晚我就会走」。

「你长大了，但毕竟年纪还小，你可以试着多和其他人交往，判断下自己对殷思文的心，究竟是喜欢还是依赖！」

「你……」

沈竹雪拿起枕头扔向我气急败坏，殷思文听见动静赶来，她直接扑到男人身上。

「姐夫，江梦萦说我十八岁该独立了，要我趁早离开殷家自己生活，不然你早晚会嫌弃我」

沈竹雪只披着外套，柔软的身子毫无缝隙贴合在殷思文身上。

殷思文抱紧对我厉声斥责：

「江梦萦，殷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指点点！」

「竹雪是我妹妹，养她一辈子我心甘情愿，倒是你这个只配给我们洗脚的保姆，拎不清自己的位置」

「贱货，伺候人的人还敢长脾气，看来是从前对你太好了！」

殷思文大掌摩挲沈竹雪的背安抚，沈竹雪对着我得意坏笑。

我不语转身，算了该做的都做了，该怎么样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

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我先拿出避孕YAO塞进嘴里一颗。

不知道殷思文跟了过来，他直接夺过YAO瓶：

「你一直都吃这个？」

我点点头，殷思文一气之下把那YAO瓶甩在地上：

「你既不想怀上我的孩子，又吃妹妹的醋，到底什么意思？」

我拉起行李箱，平静走到他面前，没回答他的问题，想了想还是对他说刚才的事：

「沈竹雪喜欢你，要是不想她误会下去，你以后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！」

「操！」

嘭一声，殷思文拳头砸到门上，两步迈到我面前，掐上我的脖子：

「你TM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别以为跟了我两天我就能纵容你」。

「从前不知道你思想这么肮脏！赶紧给我滚出殷家，这辈子别想回来！」

殷思文松手，走了。还厌恶的擦了擦手。

我瘫跪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喘气，几滴泪啪嗒落到地板。

足足十分钟，我才清醒过来。

可即便如此，我不后悔，反而是身上的那份责任，终于卸下了！

从殷家，我只带走一个行李箱的东西，离开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。

第二天，东郊区一场车祸引发的爆炸登上新闻。

殷思文在看到受害者姓名时，瞳孔紧缩。

06

江梦萦！

殷思文心里一紧，可瞬间，昨天晚上的事又浮现在他眼前。

他自嘲：

「还真是被她拿捏住了？」

「怎么会那么巧呢？」

殷思文压下心中异样，不自觉走到了江梦萦房前。

刻意停留了一会，他憋着口气才打开门。

里面空无一人。

管家这时上楼来，打扫这间空下的卧室。

殷思文气不顺叫住他：

「叫她自己收拾」。

「都是你们这群人伺候惯了，给她养出了脾气！现在都敢跟我叫板」。

「可……」

「就按我说的办！」

殷思文拿起衣服就去上班，不容别人置喙。

管家摇了摇头下了楼。

傍晚，殷思文回来时，那间熟悉的房间依旧黑漆漆。

他冷哼一声，又出门去找沈竹雪，向来高冷的他，带人在江城玩了整夜。

从前沈竹雪总是缠着他，想让他陪着一起看星星、做摩天轮，殷思文都不肯，觉得她认为浪漫的事情都过分幼稚！

今天出奇的配合让沈竹雪欣喜不已。

殷思文还难得发了朋友圈，照片中是沈竹雪在夜色下开心的侧脸，配上文案：只想让妹妹开心。

没一会，不少人给他点赞留言。

「是是是，你家小丫头最重要啦！」

「要不是我知道那是***，还以为官宣了呢！」

「殷大老板真是妹控，慕了慕了」

殷思文一一翻看那些评论，满意至极。

江梦萦不是吃醋吗？那就让她醋个够。

之后的几个小时里，殷思文不停的看手机。

他是在等江梦萦的点赞，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。

回家后，沈竹雪美滋滋看着朋友圈，看向殷思文时，带着柔情。

她将男人粗壮的手臂搂在怀里蹭呀蹭，趴在殷思文耳边：

「思文哥哥，我今天很开心！」

思文！哥哥？

殷思文心里一颤，涌起不适。

他脑海中一时间出现江梦萦的脸，还有对他说的那句：

「沈竹雪喜欢你」

殷思文缓了缓神，他嘱咐沈竹雪好好休息，匆忙回房。

睡梦中，一具香软的身体贴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