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三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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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窥梦

镜芜想今天的客人怕是不好对付,各色的客人她都见过,这么暴力的倒是头一次见。

本来是按照猜想的,这位客人不好惹,所以镜芜起身亲自去迎接这位客人,可是当看到客人时,她愣住了。

就连刚从屋檐上下来的桃客也愣住了。

这般暴力的客人怎么也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吧,谁曾想却是一位戎装的女子。

镜芜愣在原地,而那女子越过镜芜径直来到柜台:“老板何在?”

本来镜芜对于她这么不友好的对待她的门板想要冷落一下她,可是当她说出这句听似疑问实则命令的话语时,镜芜竟乖乖的应从。

“老板在此,有何吩咐?”

镜芜对于自己这副没骨气的样子很来气,但是却有不自主的听从她的安排。

“上酒。”

‘客官喝什么酒?’

‘是酒便可哪那么多话。’

镜芜皱了眉头嘴上没说什么便动手调酒,这般霸气的客人她不是没见过,这般霸气的女客人倒是第一次见,镜芜谨慎应对着。

像是透着粉色的酒水在酒盅中摇晃,叮咚作响分外好听。扔进两片竹叶,酒水变为淡蓝,倾斜倒入酒盅。镜芜右手绕着瓶口转三圈轻扣一下,酒成。

清冽的酒水装在酒盅中,递到客人手中,她仰头想要一口喝下,被镜芜拦下。

‘客官不知这醉生梦死的喝酒规则吧?’

‘喝酒还有规则,哪个酒馆这般拖沓。’

桃客几次忍不住想笑,这位粗鲁的女客人她倒是想看老板是怎么应对的。

镜芜不怒,慢慢说道:“客官可听说过人沽四杯?”

‘不曾。’

这位女客人有些暴躁,一直都是紧皱眉头,虽说很粗鲁霸气,可是镜芜却从她身上看到了恐惧。

‘一杯引思绪,二杯忆往昔,三杯诉衷肠,四杯忘忧愁,为人沽四杯。’

说着镜芜为她倒了一杯酒,她迫不及待的喝下,镜芜再倒第二杯,她又喝下,第三杯倒在杯中,女客人却醉倒在了柜台。

桃客这才敢出来,‘这就醉了,酒量也太差了。不对,肯定是老板你嫌她粗鲁才故意加重了酒曲。也不对,她还没说故事呢。’

镜芜晃着第三杯酒,看着酒水上的竹叶道:“看着也不是个会主动讲故事的人,不如我们看看她的梦,然后让她主动讲。”

桃客咚咚的跑过来,‘老板你都学坏了了,窥梦你都学会了,肯定是跟吾玩那小子学得。’

镜芜板着脸,‘瞎说,有本事你让她开口说出来试试。’

桃客蔫蔫的闭嘴,这么粗鲁的女人她可搞不定。

不一会女客人的头顶一阵薄雾,雾气中有人影晃动,那正是梦景。

梦景中有一女子,正是这个粗鲁的女客人,只不过她不着戎装,然是一身红装。

她坐在案前为自己着装,梳的整齐的双鬓,仔细带上步摇,细细的上妆,点上朱红,举止之间都是大家风范,一点不似这般粗鲁霸气。

片刻她拿出信笺题上娟细秀字,再用蜜蜡封起,脸上带着甜蜜羞涩的笑意,一看便知是有了心上人。

‘啧啧,看不出来啊,她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呢。’桃客摸着下巴再看看趴在柜台的女子,简直判若两人。

梦景变换,她脱下红装换上戎装,在沙场厮杀,风吹雨打掩盖了她的容颜,血腥沙场洗褪她的娇羞。

她的脸上再不见娇羞的笑意,渐渐堆砌坚毅的锐气。

薄雾晃荡,人来人往,画面开始混乱,梦变得乱七八糟,唯独一人看的十分清晰。

那人粗布麻衣手持竹杖,一脸风尘的站在远处像是在朝镜芜她们微笑,可是转念一想,只是女客人的梦景,那人是在朝她笑。

‘怎么······’桃客疑惑,梦景变得模糊了。

镜芜讲酒杯放在案上,‘她要醒了,吾玩的伎俩还是有缺点的。’

这窥梦的时间也太短了,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呢,就结束了。

‘我刚才······’

镜芜递上第三杯酒,‘睡着了。’

女客人准备起身,摸了摸腰间说道,‘赊账吗?’

桃客赶紧指指门口,那里有一块板。上面写道:酒水茶点不贩卖,只做交换,用你的故事来换一杯酒。

‘你这酒馆可真奇怪,不要钱,用故事换?’

镜芜赶忙点点头,可能是这位女客人是女将军的原因吧,她身上将领的气息让镜芜想要对她马首是瞻。

女客人坐下,‘我没有故事。’

镜芜递上第三杯酒,‘客官只喝了两杯酒,这第三杯还未喝,喝下这杯有无故事我们再说。’

女客人将信将疑的喝下第三杯酒,眼神突然变得浑浊,本来稳定的情绪又开始出现了恐惧。

‘又来了,他又来了······’女客人的声音中满是惊恐,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。

‘不急,慢慢说。’镜芜托着腮慢慢说道。

桃客在心里佩服镜芜,不是所有客人都愿意讲出自己的故事,但是镜芜总有办法让那些不愿讲故事的人说出自己的故事。

佩服当下桃客已经搬来小板凳坐着准备听故事了,美好的一天好像才刚开始。

女客人将酒杯中的残酒一口饮下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;‘我名叫做朝歌,身在将军之家,家中两位兄长双双战死沙场。家中唯一的血脉便是我,我被迫接受家族使命,褪下红装换上戎装变为男子征战四方。

在那之前我本是待字闺中的少女,有着自己喜欢的情郎,我们一直书信来往,我很喜欢那样的生活,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。

可惜成亲前夕敌军突破防线,兄长战死,突如的悲痛让父亲一病不起,所有的责任压在我的身上,父亲说敌军一退便可回归,在国家重任与家族使命之下我披上战甲与情郎约定,敌退则归。

未曾想一上战场终不归,一年,两年,三年,归期遥遥无期。后来才知,战事吃紧,无可归期。一旦上了战场便没了回头路。才惊觉自从成年再未见过兄长,原是没有再相见之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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